在将高淮扒了个干干净净之后,刽子手们便取下了禁锢其手脚的枷号和锁链,将他反绑在原木桩上,并用一张细眼渔网罩住他的全身。最后,刽子手们用一根短木棍将渔网绞紧,使其遍身肌肉凸出于网眼之外。如此一来,极刑凌迟的准备工作就全部完成了。
午时三刻,崔仲青手捧着一卷明黄色的卷轴,径直来到刑台边缘站定。他轻轻抖开卷轴,还没开始宣旨,经略熊廷弼便带头跪了下去,并高呼:“万岁!”
一石激起千层浪,从官员到士兵,再到前来的观刑万千百姓,都朝着卷轴的方向跪了下去。“万岁!”一时间,人攒如潮,声浪如山。
万人齐拜的场面比之前的迎接更加宏大,这让独立于此间的崔仲青激动不已,他深深地喘了好几口气,才用几近破音的声调念道:“奉天承运皇帝,诏曰。”
“高淮专擅不法,坏皇考之圣名,假皇命以横行。十余年来剥辽蚀辽,视我国民如草如芥。祖宗开国二百五十年来,未有残琢至极,蠹国至极,殃民至极,越俎无忌如高淮者也。高淮之罪,死不足赎,唯有凌迟可稍解余憾。”
遥在紫禁的朱常洛很清楚,“高淮辽乱”的第一责任人不是高淮,而是派高淮到辽东,并且不加以丝毫约束的先皇帝朱翊钧,但“作为”先皇帝的儿子,奉遗诏克承大统的大明皇帝,这封圣旨只能这么写。
“钦此!”
念完,崔仲青已是身体发颤,满脸通红。明显是给自己喊缺氧了。
“万岁!”旨意传开,辽阳内外人声如雷,轰然惊鸣。
“哈!啊!求你.”一路上呆若木鸡的高淮终于忍不住惊叫了起来。
不过,刽子手们却不打算让他一直这么叫下去。高淮刚张嘴吼了两声,一团臭得能把人熏昏过去的麻布团便被塞进了高淮的嘴里。
宣读完旨意,崔仲青捧着圣旨离开了刑台。他来到熊廷弼的面前,将圣旨收好,问道:“左堂,可以开刀了吗?”
“按旨意办就是。”就算皇帝判了高淮死刑,“开刀”这两个字也轮不到熊廷弼来吆喝。
崔仲青倒也不是在跟熊廷弼打机锋,玩什么头脑风暴。他有此一问,只是出于基本的尊重。既然熊廷弼点了头,崔仲青也就向东厂的刽子手挥手示意了。“开刀。”
掌刀的刽子手得令,立刻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取出了一把磨得极其锋利的小刀,接着便在高淮的胸肌上随手剌了两下。由于渔网挤压充血,这两刀下去,高淮的胸膛立时便是血流如注。
寒冷与超量分泌的肾上腺素模糊高淮的痛觉,他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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