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准确地说,我行不是衙门,而是一家宫有制的金融机构。”惠进皋回答说。
“今戎?”结合宦官的身份,沈光祚不难猜到所谓的“宫有”是指什么,但他却无法理解“金融”的意思。听了发音,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两个字该怎么写。
“金钱,融通。”惠进皋一开口,站在他身旁的李廷元立刻就想起他在《则例》上见过的对于金融的定义:金融,即金钱融通,亦即与货币、信用有关的交易和经济活动。钱庄、票号、当铺,以及提供信用借贷业务的牙行都属金融机构行列。
沈光祚灵光一闪。“安定门附近那个日月银行也是?”沈光祚见到那块招牌的时候,他还以为这是一家买卖银器的铺子。
“对。朝阳门、正阳门、阜成门、安定门,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有我行的支行。”惠进皋说道:“我是正阳门支行的行长。挂六品司正衔。”
“好吧。”沈光祚将银质腰牌还给惠进皋。“惠行长,您此来顺天府署有何贵干啊?”
惠进皋接过腰牌收好。“缴契税,签红契。”
“啊?”沈光祚愣了一下,而在他身后的郑士毅却明显地松了一口气。
惠进皋瞥了郑士毅一眼,但仍对沈光祚说:“简单讲。我行和这位李公子做了一笔买卖房产的生意。现在,白契已经签了,需要顺天府署用印。”
“这不是牙行的生意吗?”沈光祚的疑惑更甚了。
“您可以这么理解。”惠进皋招招手,站在他身后的一个伙计走过来,并将那张已经填写完毕了的契券递给惠进皋。
惠进皋接过,转手就给沈光祚。“沈府尹,这是我和李公子签订的白契,您请看吧。”
“宫里竟然开始做牙行生意了?”沈光祚没接,他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词就上疏反对。这倒不是因为他有什么利益牵扯在其中,而是觉得让宦官以宫里的名义下海经商,实在是过于荒谬惊骇了。
“不单是牙行,钱庄、票号、当铺的生意我们都做。但宫里做哪种生意,您就甭管了,有卖有买,缴税过割。沈府尹还是赶快用印吧。”惠进皋走到大堂的正案前,将契券平展开来放到桌面上。“三千两银子的买卖,一百两银子的契税。验了成色入了库,您就把这章给盖了。”在大明,在不动产交易中所需缴纳的契税一律由买方承担。
“别愣着了。”惠进皋又朝那个抱着木箱的伙计招手。“把银子拿来。”
“是。”等那伙计将木箱放到大案上,惠进皋才掏出钥匙将挂在上面的锁给打开。
箱盖被揭开,十根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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