睿打断了裴潜的话:“裴卿说的是不是董卓身死、李傕郭汜占据长安的那段时间?”
“正是。”裴潜应道:“臣父彼时曾在长安汉廷中为官。”
曹睿点头:“朕知晓了,裴卿继续说来。”
裴潜道:“董卓死后,李傕郭汜二人为害关中。兴平元年之时,国家大饥,长安城中粮贵如金。臣彼时虽然年幼,当时的粮价却记得一清二楚。谷一斛五十万钱,豆麦二十万钱,百姓穷困几乎食人。李傕、郭汜、樊稠把城中分成三份,各守其地,又纷纷派兵大掠三辅。”
“臣父当时虽为朝廷官员,却也无法供养家中子弟。因而只能将臣与臣弟二人遣送出城而去,臣去往荆州刘景升处,臣弟裴俊则是前往益州。”
“臣弟裴俊现在在蜀国为官,臣此前得知这一消息之后,也向朝廷报告过的。”
曹睿微微点头,并不感觉意外。
乱世流离,绝不是一句空话。
再垃圾的政权掌控长安,都好过一群西凉乱党将关中作为战利品来回扫荡。当时的人们又不能预知世事如何发展,为了保存骨血,不得不将儿子们分别送往两处,并不是一句简单的‘将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’或者‘分散投资’可以解释的,背后都是血泪。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