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吏部尝言道,满朝文武,他最钦佩的人有两位,一位是苏定方,一位是刘仁轨。这两人年过六十,仍能为国征战沙场。吏部忠贞劲直,为国家事,万死莫辞,与那些贪生怕死、只知爱惜自己名利之辈大有不同。”她微微抬头,只见武皇后威厉目光正直射自己,便又朗声:“吏部在西州准备停当,自然会杀奔千泉!他绝非畏敌怯战之人,只顾自己颜面更是懦夫所为!”
当朝宰相之中,刘仁轨与李敬玄明争暗斗不断。刘仁轨见李敬玄不懂兵戎、掣肘自己,就故意举荐他去青海镇守,率兵以敌吐蕃。李敬玄百般推脱,高宗皇帝发怒:“刘仁轨若要朕去,朕亦自往,卿岂得推辞?”
李敬玄去后,打仗时果然胆怕事、不知所措,在河源惨败,损兵折将。
武皇后听得轻笑了一声,知道库狄氏的话意在提醒自己:李敬玄不懂军事。不过,就在片刻之前,武皇后亲信、北门学士刘祎之,也劝武皇后召回裴行俭。此人之言颇有道理,并不能置之不理。
“苏定方当年,世间英杰中,唯有裴行俭能传他兵法,故而倾囊以授。裴行俭是想效仿苏定方,当个不世名将、统兵元帅,今后专门为朝廷解决边患吗?”
这话听起来像个玩笑,实则颇为险恶。库狄氏答道:“吏部,对付阿史那都支和李遮匐,不过是‘道过二虏,便宜取之’。若能成功,则一靠大唐声威,二靠兵员骁勇,偶施智诈之术,算不得什么元帅之才。”
“还有人,裴氏世禄之家、门第高贵,如今裴行俭在外领兵,裴炎又要拜相,显赫堪比当年杨素一家。”
这是在亲戚升官的事了。李敬玄兵败青海之后,称病要回长安,又不请罪,只作无事发生,高宗皇帝早就不堪忍耐,准备将他贬官。而马上要接替他当宰相的人,正是裴行俭的族兄裴炎。武皇后素来忌惮世家大族,比拟杨素更是诛心之论了。
库狄氏坦然:“有的人对待族亲,疏远甚于陌路,唯恐被穷困的亲戚攀扯上,败坏了他的名声。吏部不是那样的人。吏部举贤不避亲仇,得了钱财之物,也总要送给有难处的亲朋故旧。虽是同族,声气不同,也不往来。”
库狄氏的话,表面在裴行俭对待亲友很谦和,不爱钱财,出手大方;暗地里是指责裴炎自诩清高、沽名钓誉,更进一步,是想向武皇后表明:裴炎与裴行俭不睦,亲族勾结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。
武皇后并不看重裴炎,甚至有几分轻视。库狄氏答毕,她不禁莞尔,抬了一下手,示意对方站起来。
武皇后玩笑般问:“听吏部在写兵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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