兵用皮甲为人、马遮挡，阴风呼啸，冰寒刺骨，人、马都抖抖索索。

乌息惊恐地问：“这是灾异吗？”

安悉延摇头：“不是好兆头。”

中原人、西域人，各有迷信。很多军人相信相、感应之，十分恐慌，一时之间，队伍散乱，人人畏惧，只想逃跑。只有几个将领还想整队前行，提着鞭子要催逼赶路。

此时，吕休璟突然发现，裴行俭在朝上张望，露出狂喜的神情。

“吏部在看什么？”

“龙。”

身边听见此语的众将都大惊失色，问：“什么龙？”

裴行俭指着空：“上的龙。”

众人一时不知作何反应，便都向空望去。

冰雹已经变成碎冰渣子，又变成了豆大雨点，滚滚灰云更浓烈了，也飞得更快了。

“我在看上的神龙。”

何来神龙？

裴行俭指着空：“那里。”

空中云雾凄厉，如一群巨龙乘风游弋，灰白二色犹如鳞甲，轰鸣和怒吼。

他大声：“苍旻爱人，幽明展事，将神先路，协赞军威！”

此刻，由几个人才能紧紧拽住的唐军大旗，被“呼啦”地卷开，被冰雨浸透的暗红色招摇在众人眼前。

这一展旗，真的如有神助。原本十分颓丧、迷茫的军人们都觉得这是绝大的吉兆，纷纷跪下叩拜上苍，祈求神明保佑，战争胜利，平安归乡。接着，他们上了马，似乎被上灰白巨龙引路，向前方冲去。

片刻，滚滚浓云刚过，日色惨淡，雨渐渐停了。

唐军士气倍增，发出呼喊，跟着群龙向西面狂奔。

就在唐军开拔这一，苏禄回到了自己的部落。

可汗和可敦都劝他在千泉多留一个月，但苏禄非常想念他的毡帐，想念他的部族。

他想：我已经为可汗付出了一切，我尽力了。现在我该回去照管自己的领地。

苏禄的领地离千泉并不远，他安排好了与可汗互通消息的法子，便率领骑队走了。

绵延的群山是灰紫色的，仿佛横卧的饶身体，上方侧影是黑白渐染的颜色，那是岩石与寒苔上的皑皑白雪。山风让树林跳起了舞，簌簌声响寂寥回荡。山间谷地是胸膛中央的凹地，是最丰饶美好的地方。

纳伦河水忽而是银色，忽而洒上亮闪闪的金光。

昨夜下了雨，地面泥泞，仍有微霜，阳光一射，雾气腾腾。

苏禄想：这里上一次发生战争是什么时候？下一次又会是什么时候呢？

想到战争将这片青绿的沃野变成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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