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马被切成血淋淋的肉块,再推上辎重车辆。
被蛰得最厉害的唐兵身体红肿、发热、头晕、呕吐,被扔进辎重车队,军医不准他们抓蛰刺,更不能去抠,只能用刀沾了醋,去剔他们脸上、身上的蛰刺,又用冷水混着蛇药,敷在灼痛处。肿块又痛又痒,在炎热气里苦闷难耐,唐兵唉声叹气,呻吟不已。
唐军如同一条长蛇,在河谷内缓缓游动,过了一会儿,几团黑雾飘过来。
起初有人以为,这不过是些虫子,随手抓了一下,立刻惨叫连连。
唐兵缩回手,已见皮开肉绽,顿时惊得面无人色,原来,这所谓“黑雾”,是会啃食人肉的。“黑雾”越来越多,越来越浓,仔细去看,它由一种嗡嗡叫的细蚊蝇组成,密密麻麻,多如牛毛。它们能吸食所有人畜的鲜血,在顷刻间将活人变成骨骼。
汉人们惨白了脸,胡人们也都吓得手脚发软。
“黑雾”环绕唐军,仅仅畏于火把,不敢靠近烟火,才没有扑上来。
唐兵们胆战心惊地移动火把,用烟火保护自己和马匹。有人被咬了脖子和手掌,强行忍着,不敢叫,也不敢乱动,这时才开始庆幸,身上涂了泥巴,擅不重。
安悉延下令,将刚才摔死的几匹马所切成的碎肉块全扔出去。
唐兵们尽力把血肉抛远,这些蚊蝇顿时癫狂扑去,疯了一样吸咬,不一会儿,地上连残渣都看不见了,只有森森白骨还立在岸边。
这才是河谷中最可怕的东西。
唐兵走出老远,直到看不见“黑雾”影子,才觉逃出生,松了口气。
沿着河岸的道路异常难走,人马一不心会摔倒甚至跌进河里。
张团儿、张愿儿两兄弟走在最前面,他们既没撞上野蜂,也没遇到吸血蚊蝇,最险恶的情况不过是将一条蜿蜒的黑色藤曼当作了毒蛇,吓得连蹦带跳。这误会引得荆镝哈哈大笑,他们胆。
“别理他,”穆春圭,“你们前方无人,本就最该心谨慎。”
张愿儿一边点头,一边继续往前走,前方黑泥的地面上生着黄绿苔藓,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常,然而一脚踩去,就像踩到涟壳,立刻摔倒,半截身体陷进泥潭里。
张愿儿生长在西州,常年过寺院生活,哪儿遇到过这么可怕的事,刹那之间,淤泥涨到他胸口,他拼命挣扎,可扑腾间,下沉得更快了。
荆镝急得吼了一声,穆春圭只顾眼睁睁看着。
没等这两人反应过来,张团儿伸手去拉他的弟弟,刚走上前,也一脚踏入泥潭,栽了进去。张氏两兄弟惊慌失措,都拼命向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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