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呀。”郗归摇了摇头,“鲜卑拓跋部还在呢,仗还远远没到打完的时候。”
“再说了,阿如,哪怕北府军真的统一了全境,也并不意味着就到了刀枪入库、马放南山的地步。”
“人无远虑,必有近忧,更何况是一个国家?北方有太多太多的胡族部落,边境的摩擦永远都不会停止。阿如,国家永远需要将军。而你,只需要确认自己是否有这样的能力,是否仍然坚守这样的志向。”
“我明白了,姑母。”郗如抿了抿唇,答道,“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最想做什么,在兖、青推行新政时,我很快乐,也很有成就感。可驰骋沙场、保家卫国,听起来也很热血沸腾。姑母,我想先试试。”
“好。”郗归颔首道,“有机会的话,就先试试看。”
郗如乖巧地笑了,她眨眨眼,换了个话题:“姑母,我原本以为,我和南烛姐姐在兖、青推行新政,会受到当地人的质疑,我以为他们会不服气我们两个女人主理此事,可事实上,虽然的确遇到了一些困难,可却很少有人直截了当地因为性别而反对我们。您说,这是为什么呢?”
“阿如,人有性别,可是权力却没有。”郗归悠悠说道,“只要有足够的权力,自会有人忘记你是个女人。你们在兖、青,拥有的是实实在在的权力,北府军的将士在为你们撑腰,分田的利益在帮你们收拢人心,如此种种,那些百姓,为什么要拿性别来为难你们呢?”
郗如若有所思地点头:“他们之所以会因鲜卑人分田一事提出异议,是因为这确实关乎他们的切身利益。可官长是男是女,对普通百姓而言,却是没有多大关系的。”
“是的,也许会有反对之声,可绝没有到足以蔚然成风的地步,所以也没有传到你的耳边。”郗归缓缓说道,“阿如,你要记住,权力是没有属性的。它既没有性别,也没有善恶,只是单纯的权力罢了,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,端看掌权者怎么去使用它,百姓也是一样。”
“百姓?”郗如眨了眨眼。
“民者,水也;君者,舟也。水能载舟,亦能覆舟。然而除此之外,还要牢记一条:水无善恶,唯因地势而行;民亦如水,为政者当导之引之,万不可一意壅塞。”
“所以新政中很重要的一条便是加强教化?”
“是的,教化。要推行我们的教化,培塑我们的百姓,建造我们的国家。”
第二日是除夕。
自从郗途战死的假消息传来、郗如与谢粲吵过一架后,这母女之间,便干脆不再见面了。
谢粲心里对郗如存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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