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5章仁政与资敌
入辽以来,袁应泰只见过熊廷弼拍着桌子骂别人,还没被熊廷弼这么吹胡子瞪眼地厉声叱责过。因此,他一时间竟愣在当场,就连原本抓着饼的手也悬在空中,不知措置。
杨涟想出言缓和气氛,但他搜肠刮肚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找出合适的词。
熊廷弼把那块从袁应泰手里夺来的饼紧紧地攥在手里,他瞪着眼睛,大有一副不要袁应泰吃东西的架势。
就在局面开始逐渐走向微妙,即将爆发激烈冲突的时候,贺世贤没绷住,小声地说了一句:“鞑靼人也不是养不熟的。我的那一千二百家丁大多是鞑靼人。很能打。”
一听见贺世贤开腔说话,尤世功立刻往远离他的方向挪了挪屁股。生怕连带着让熊廷弼的口水溅一脸。
熊廷弼果然将脑袋转向了贺世贤,但出乎尤世功意料的是,他并没有大骂贺世贤,而是说:“哦?”
无缘无故、无凭无据地乱骂是脑子有毛病。熊廷弼脾气暴躁,不讲官场的基本规则,经常指名道姓地诘问,被人称为熊蛮子,但熊蛮子毕竟不是熊疯子。
“咱就是有什么说什么。没别的意思。”尽管熊廷弼没有更多的表情和语言,但贺世贤还是被这样的凝视给镇住了。
“其实我觉得,引鞑靼人为助力也不是不可以。”杨涟适时地插话进来。“西边插汉部的虎墩兔憨和罕哈部的炒咸都有和大明亲近的意思。前不久,虎墩兔憨不是还通过广宁的关口向京师派遣使节、递送国书,说愿意助剿建奴吗?也不知道虎墩兔憨的使节这会儿进北京了没有。”
杨涟这就是纯粹的转移话题了。因为袁应泰的主张,和林丹汗遣使赴京根本就是两件事。
迁移至辽东地区并群聚于辽阳、沈阳周边的蒙古人虽然总数以万计,但都是些小部落的部落民。察哈尔的孛儿只斤·林丹巴图尔,以及内喀尔喀的孛儿只斤·舒哈克卓哩克图鸿巴图尔等主要蒙古政权,虽然是他们名义上的首领,但这些政权并不在乎死活,也不会好心地救济他们。
熊廷弼像是熊脾气上来了似的,并不顺水推舟,就此罢休。“插汉、罕哈那边儿的事情自有皇上定夺。”他截下杨涟的话茬,却没有延伸开来,而是先向西南方向拱手行礼。然后面向贺世贤,把话题又扯回到原来的轨迹上,问道:“你那一千二百鞑靼家丁养多久了?”
“得分。活得最久的,从我当上把总就开始跟着我了,而最新的一批是四十六年萨尔浒之前征募的。”贺世贤是草根基层出身的将领,没有起点。他年幼时做过仆从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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