犯。
中午,炷香燃尽,明远楼上再次奏响鼓声。这表明,泰昌恩科的会试正式结束了。之后的几天,考官们仍会留在贡院批阅考卷,但这跟举子们已经没什么关系了,他们能做事情有且只有耐心地等待。
文震孟在明远楼敲鼓之前就早已停了笔,甚至将自己的随身行李也给打包好了。现在,他正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小吏过来收卷。
文震孟是万历二十二年的举人,中举时,他不过弱之冠年,可谓惊才绝艳。但现在,他已年近半百,两鬓斑白了。如果今年的泰昌金榜仍无其名,那他就是十闱不进了。
但文震孟的心态还算好,就算今年的恩科不进,明年还会有一科常科。只要这两科中能有一科进士,那他也还是“少进士”。
少顷,小吏过来收卷了。文震孟看了他一眼,却没有丝毫动作。小吏收了卷,并不意味着考生就可以出去了。每次会试都有数千乃至上万人参考,为了方便管理,维持秩序,号房以千人为一区,并用《千字文》编号。只有等前一个考区的人被放出去,后一个考区的人才能离开贡院。按照以往的经验,文震孟知道自己还要再等上好一会儿。
又等了一会儿,号军开始撤出考区,来到考区与考区之间的空地集合。这表明举子们可以离开考棚了。
文震孟取下白日为桌,晚间为床的木板,来到狭窄的走廊,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。腰舒腿展之后,文震孟跟上前方的举子走出考区,来到考区附近一个大水缸旁。他先用水缸里的水洗了个手,接着转过身默默地望着另一列考棚。
不多时,文震孟等待的人出现了,那人显然也看见了他。
那人加快脚步,来到文震孟的面前,拱手行礼。“文起兄久等了。”
“良甫兄不必多礼。我也是才出来。”文震孟还礼。
文震孟和王徵是在考场中相识的。相识的起因也很简单,就是单纯地看对了眼。当时,第一场的八股文写完,大家走出号房放风。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,基本一碰头就开始扯考题,扯文章。只有文震孟和王徵两个白了头发的老头儿像是异类,远远地和人群保持着距离。
文震孟看见王徵鹤立鸡群的样子,当时就起了交友的心思。他主动上去攀谈,一聊才知道,两个人竟然都是万历二十二中的举,而且王徵已经过了五十,不可能再“少进士”了。一时间,惺惺相惜或者说同病相怜的情感骤起,文震孟遂提出考完之后在水缸边上碰头,然后一起去大醉一场。
“我们走吧。”王徵摆出请的手势。
“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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